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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蝙蝠家族】【沙赞/（神奇队长）】【Batson梗】【父子亲情向】

第四十八章

“你是说，杰森是故意被塔利亚绑了，为了弄到情报？”比利瞪大了眼睛，“他才刚被恶魔控制过，就这么送上门去？”

“未必是‘故意’，只是预料到了自己有可能会失去意识，甚至……变成一具尸体，为此准备了一个备用计划。”布鲁斯脸色沉了下来，“所以他才用了特殊的设备，不愿意浪费一个机会。”他猛地一拳锤在工作台上，金属的台子几乎跳了一下，“愚蠢、鲁莽、不计后果，见鬼的简直是胡来！”

“布鲁斯老爷。”阿尔弗雷德语气不善。

尽管有阿尔弗雷德的缓冲，蝙蝠侠的怒火依然让比利下意识地畏缩了一下。他想插句话——杰森至少是想帮忙来着——但是在可怕的蝙蝠气压下，出个声真不是件容易的事。

布鲁斯仿佛听见了比利的心声，“唰”得一下回头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你也一样！”他吼道，“你确定使用那该死的‘永眠之地’是唯一的办法？那时候我就在边上，有足够的时间窗口，为什么不与我沟通再行动？就那么急着和那个狗屎恶魔同归于尽？现在危机迫在眉睫，擅长魔法的敌人步步紧逼，在这个当口失去神奇队长意味着什么需要我提醒么……”

“布鲁斯！”阿尔弗雷德眯起了眼睛。

比利张了张嘴，愣是没反驳出话来，心里委屈得要命。当时情况紧急，他力量见底，这是能拖住撒旦最有效的手段了。战况瞬息万变，施咒需要时间和注意力，他哪里有沟通的功夫？再说，他又怎么知道蝙蝠侠把底牌藏了一手又一手……好吧，这说到底也确实是他自己的错，谁让他拒绝了与黑暗正义联盟合作呢。

布鲁斯与阿尔弗雷德互瞪了片刻，出乎比利的意料，结果还是布鲁斯当先移开了目光。他深吸了一口气，一甩披风大步踱出了医疗室。阿尔弗雷德叹了口气，转过身看向比利。

“威廉少爷，虽然我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但是类似‘永眠之地’这样的手段，请务必慎之又慎。达米安少爷出事后的情况，您也亲眼看到了。布鲁斯老爷无法承受那些。我根本不敢去想再发生一次他会怎么样。”老管家的神情无比严肃，“无论您做任何决定，请先想想这一点。”

“我……”比利咬紧了下唇，直到觉得有点儿疼。他仍然不觉得当时这么做是错的——他根本没有另一种选项——他也不觉得他能和达米安放在一起比较，但是，他确实打心眼里不希望布鲁斯难过，一点也不。

“我知道了。”他轻声道。

阿尔弗雷德的眉头并没有松下来。老管家凝视了他数刻，又叹了口气，道：“有时候我真的讨厌遗传这种东西……”

他的话因为回到医疗室的布鲁斯而打断了。布鲁斯绷着脸，默不作声地把一台仪器放在工作台上，用的力气比需要的大了那么一分。他拔下探针，消毒后安装在杰森身上，然后启动的设备。如果比利没有猜错，这应该是专门用来取出杰森体内窃听器的设备。不管布鲁斯是不是赞成杰森的行动，蝙蝠侠是不会放过到手的情报的。

摘取的整个过程花费了两分钟。布鲁斯从设备中提取出一试管某种溶剂，简单扫了两眼，然后拆下来探针，带着仪器和试管朝外面走去。到了门口时，他脚步停了停，说道：“提取和转录音频需要时间，把变身解了，上楼去。”

比利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布鲁斯是在自己说话，连忙道：“噢，没事，我可以在这里等着，还能帮忙照看杰森。”

布鲁斯回头，眉间起了一道深深的皱痕。

“杰森交给阿尔弗雷德，上楼，不要再让我说第三遍。”

“我……”

无论比利要脱口而出什么，都被一道刮起的红蓝旋风打断了。带着一身海腥味的正义联盟主席脚还没在地上踩实，便欣然道：“B，我听说你回来了！”

“听说？”布鲁斯直接瞪了过去，声音朝着蝙蝠侠又近了一步。

“呃，听到。”超人缩了缩脖子，脸上一千瓦的微笑只暗了一下又恢复了亮度，“任务还顺利吗？”

布鲁斯直接绕过他走出了医疗室。

克拉克抹了把湿漉漉的头发，看着布鲁斯的背影，眉头都快挑到了发际线。他回过头，视线飞快地在医疗室中的三人身上掠过，问阿尔弗雷德道：“发生什么了？”

阿尔弗雷德看了眼躺在病床上的杰森，又看了眼比利，然后耸了耸肩。

克拉克看向杰森，瞳孔因启用X视线扫描而高速变化着。随后他似乎松了口气，开口道：“有什么我可以帮上忙的吗？”

“克拉克老爷，这里有我就够了。我想，您在别处也许能发挥更大的作用，比如劝说布鲁斯老爷早些休息。”阿尔弗雷德不紧不慢地说。

比利趁机插了一句：“在地狱这些天他就睡了几个小时。”还是下了咒才睡的。

克拉克紧了紧拳头，点头离去。

“现在，威廉少爷，”阿尔弗雷德看向比利，“请您回房间休息。如果有需要你的地方，我会立刻与您联系。”

“这次我用了时间匕首，不需要……”

“威廉少爷。”阿尔弗雷德眯起了眼睛。

比利畏缩了一下，终于切身体会到为什么就连布鲁斯也不得不在面对阿尔弗雷德时退让。

“另外，恕在下直言，您的这身制服也需要更换一下。”阿尔弗雷尔又道。

比利脸一热，下意识地去捞斗篷，却捞了个空——蝙蝠侠的斗篷早就毁在了与撒旦的战斗中。他顶着阿尔弗雷德灼灼的注视给杰森多加了两个法阵，然后老老实实地解除了变身，从密道走回了韦恩大宅。

这还是他第一次独自走这条路。

昏暗的灯光照亮了前路，也留下了更多的阴影。空气穿过通风系统，发出了极其轻微的啸声。丝丝的凉风和似有若无的霉味仿佛无处不在。沾满潮气的台阶很是滑腻，但踩上去却又有种黏糊糊的错觉。或许也不一定错觉，考虑到头顶上时不时掠过的悉悉索索声，某种翼手目动物的排泄物应该有不小的分布面积。

比利哆嗦了一下，摸索着滑溜溜的洞壁加快了脚步。他穿过了把守着蝙蝠洞入口的老爷钟，韦恩大宅里中央空调带出的热风立刻扑面而至，过快地将洞中染上的寒意一扫而尽。比利觉得热气有些上头，拍了拍脸颊，小跑了几步地远离了风口。

走廊中的感应灯次第亮起，勾勒出无数灯光无法照亮的昏暗角落。脚下的地毯柔软洁净，踩下去几乎没有任何响声。隔音良好的墙面让背景噪音难以耳闻，一切都安静得令人窒息。

这座偌大的宅邸中现在空无一人。

这并不意外。夜晚才是大小蝙蝠们出门的时候。这个时间，平日里也许还有阿尔弗雷德在宅子里活动。这会儿他正在蝙蝠洞里忙碌，这里自然就一个人都不剩了。只是不知道，阿尔弗雷德平时是如何忍受一个人待在黑暗中的韦恩宅里的。

比利拢了拢外套，走过一扇扇紧闭的房门，在属于他的那扇前停下了脚步。他伸出手，碰了碰那个造型古朴的铜门把，在冰凉的金属表面流连了数刻，又把手收了回来。他的身体仍停留在数天前刚用完早餐的上午，除了头疼之外没什么不舒服的地方，精力也感觉还算充沛，实在没有休息的必要。

他还是应该做点什么。

比利靠在门板上，打开通讯器翻看着正义联盟的消息。亚特兰蒂斯和马里亚纳海沟中的封印尚且稳定，前次逸散出的海底能量所造成的余波已经渐渐平息，零星的海底地质活动和异常天气造成了一定麻烦，但都还在正义联盟能够处理的范围内。扎坦娜和神奇女侠暂时还没有消息。绿箭和黑金丝雀的上一份报告显示刺客联盟近几日的活动没有异常，拉尔斯·艾尔·古尔待在巢穴里未出。

表面上看，这代表巫童和刺客联盟将全部的重心转移到了在地狱的行动上。这算不上反常，毕竟借用撒旦的力量来解封混沌碎片的做法无异于虎口夺食，风险极大，更不用说他们还需要设计让神奇队长来平衡撒旦。不过，比利直觉事情恐怕没有那么简单。两人的报告中一次也未提及红头罩与刺客联盟的冲突，未提及塔利亚带着精锐离开驻地。这至少表示正义联盟远远没有掌握刺客联盟的全部动向。

说到混沌碎片，比利记得当时它被蝙蝠侠砸成了两半，不知道现在这两半分别落在了谁的手里。毫无疑问，表面符文被抹除的混沌碎片是更为凶险的存在。如果说比利之前愿意让蝙蝠侠来处理，现在他则坚决认为想办法将之彻底破坏，或者放在永恒之岩进行封印更为妥当。

他应该多问布鲁斯一句的。

比利考虑了一下去找布鲁斯，然后立刻打消了念头。他转而掰着手指头思考起现在他能做的事。能做的有很多，他可以帮着扎坦娜调查混沌碎片上的符文，可以支援绿箭夫妇探查刺客联盟的动向，也可以帮助其他正联盟员处理灾害的后续事宜。不过，当布鲁斯的命令再度回响在他脑中之后，他只能收了指头握起拳头，长长地叹了口气。

他毫不怀疑他只要踏出韦恩宅一步，布鲁斯立刻就会知道。

很奇怪，在身为神奇队长的时候，他固然服从蝙蝠侠的指令，但那更多是因为经验告诉他蝙蝠侠的命令通常是正确的，是当前情况下的最优选择。然而在只是比利·巴特森的时候，他对违背布鲁斯命令的抗拒连他自己都感到惊讶。世上有太多人畏惧蝙蝠侠，但比利却找不出自己害怕布鲁斯的理由。

不，不是畏惧，他大概……只是不想让布鲁斯失望。

通讯器震动了一下。

投影屏幕上弹出了一则消息：福西特市市政厅举办的慈善晚宴遭不明身份的歹徒袭击。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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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端午节快乐！

这章算是过渡吧。小天使和老爷之间的相处需要长久的磨合，正文的这段时间还远远不够，所以可能直到结尾依然是尴尬而别扭的父子关系。不过，他们的性格和三观其实有很多重叠的地方，很容易理解彼此，关系也比较平等，各有角色，相互留有距离，没有摆脱蝙蝠阴影自我证明的需求，也没有什么依赖与摆脱依赖、掌控与摆脱掌控的纠结和斗争。所以就算他们不知道怎么相处，也不会出什么大问题。而且小天使就是那种想方设法让老父亲开心的孝顺孩子，亲爹粉的滤镜有几米厚，有矛盾也能轻松过滤……

P.S. 新斜线刊的封面已经出来了，我哈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