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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蝙蝠家族】【沙赞/（神奇队长）】【Batson梗】【父子亲情向】

第四十一章

角斗台被炸得四分五裂，到处都是碎石。康斯坦丁借着这堆石头的掩护，艰难地挪动到原先台子的中央，矮着身子把埋住地面的废料清走。击打、冲撞和恶魔的痛嚎在电闪雷鸣中此起彼伏，不断有焦黑的恶魔肢体砸落地面，或者在半空就化成一堆灰黑的粉末。空气一片浑浊，电离后的腥味、恶魔肉体碳化时独有的酸臭味和硫磺味道搅拌在一起，令人作呕。

这时候，他听到了富有节奏和韵律的祷文。低沉的男声吟唱着美妙的神曲，饱含的怒火却穿透了一切纷扰杂音，让没有灵魂的深渊生灵为之胆寒。

“审判（Judgement）。”那个声音说道。

空气骤然变得炽热。永世不见光明的地狱之中，混沌深渊主宰者的宫殿之中，烈日升起，万丈光芒炙烤大地，就如同神突然想起了这片被遗忘的土地，倾泻下怒火，将一切非出自于祂手的造物焚烧殆尽。

康斯坦丁没有躲藏，也没有停下手里的活。他知道这个法术——必须要四十九名主教职阶以上的圣职者联合施展的“圣裁”——对人类的灵魂没有伤害。然而恶魔就不同了。所罗门王身受的神恩，加上沙赞的魔力，哪怕在座的都是撒旦的近臣，恶魔中的强者，都绝对不会好受。

那小鬼比他想象中的还要生气。

这正是他想要的。这里越是混乱，那些恶魔就越是不会注意到他的行动，他的计划就越可能成功。

终于，废墟下的阵印暴露了出来。康斯坦丁双手按住那阵印的核心，集中精力，将仅存不多的魔力注入了进去。

他可以做到的。他不知多少次抽出自己的魂魄练习以灵体之身使用魔法，为的就是把握住这样的机会。

他必须要做到，因为这或许是唯一的机会。

烟头掉落在了地上，法阵发出微弱的光，如同随时都会熄灭的残烛。魔力不强，但应该已经足够驱动它。康斯坦丁咬紧牙关，提心吊胆地感受着法阵的变化，直到那个并不精细的锁扣松开，他才松了口气。

不过，他没有高兴多久——锁打开了，他却没有足够的力气掀开石板。

康斯坦丁咒骂了一声，狠狠一脚踹在了石板上。他早应该想到的，这里的设施都是为恶魔打造的，以它们的力量，这估计只不过是可以随手拉开的泡沫板。他还有魔法可以尝试，但是没有肉体的支撑，他也不知道自己能够做到什么程度。

他没有犹豫，飞快地在脑中搜索着可以使用的咒文，一边四下打量着寻找能够利用的东西。“圣裁”的光与热已经消散，战斗的硝烟却没有停止。神圣的祷文又一次响起，角斗场宽阔的空间时不时被电光与火光照亮。康斯坦丁难得起了一丝愧疚感，不过他很快就将之抛在脑后，借着光亮找到了自己的目标——一具恶魔的尸首。恶魔的一丝血脉就能造就一个强大的魔法师，它们的身躯自然是绝佳的施法材料。康斯坦丁从一堆灰烬中挖出了没有被圣光或雷电扫到的部分。那看起来像块肌肉，上面还连着小块表皮和一些脂肪，就连他也无法辨认出这是哪种恶魔的哪个部分。他准备用的魔法对这个有点讲究，但一时之间也找不到更好的选择。

那小鬼还真是下了狠手。

康斯坦丁“啧啧”感慨着把恶魔肉带回了石板附近，就地取材在那石头上划划弄弄。在他完成之前，一道阴影挡住了偶尔乍现的光亮。“老兄，让一让行么？”他随口说道，忽然意识到不对劲，猛地抬头。

“你需要帮助。”蝙蝠侠落地，蝠翼重新化为披风垂落下来。

康斯坦丁心里骂了一连串“草”，挡住了自己画到一半的魔法阵，面不改色地说：“如果你能别管我，就是对我最大的帮助。”

蝙蝠侠没有理会他。“你要打开这扇石门？”黑暗骑士近乎优雅地从他身边走过，沉重的黑靴踏上了石板，激起的小股尘土遮去了魔法阵的几根线条，“这下面有什么？”

康斯坦丁有种将几十年积累下来的脏话都喷到对方身上的冲动。不过，考虑到这个人从某种程度来说比恶魔更不能得罪，他深吸了一口气，忍住了，并且尽量让自己听起来显得诚恳：“听着，蝙蝠侠，这下面都是愤怒之王的收藏品。那家伙最喜欢纯洁无辜的灵魂，因为他们折磨起来能产生更丰富的恐惧与憎恨。我要把他们带出地狱，只是唯一的机会，你不能阻止我。”

“阿斯特拉·洛格（Astra Logue）。”蝙蝠侠报出了一个名字。

康斯坦丁的表情瞬间凝滞了。“你为什么知道她？”他后退了一步，双手张开，两道魔法阵纹发出了耀眼的光亮，“你想做什么？”

“你的老师亚历克斯·洛格（Alex Logue）曾经利用亲身女儿阿斯特拉施展黑魔法。为了阻止他，你召唤了恶魔涅加尔（Nergal），结果恶魔失控，不但夺走了当时在场的近百条人命，还将阿斯特拉的灵魂带到了地狱**。”蝙蝠侠离开了那块石板。他的语气依然毫无起伏，仿佛完全没有注意到魔法师脸上逐渐失去的血色。“涅加尔已经死在了你的咒语之下，最有可能继承它的……‘财产’的，我猜应该是它的老上司愤怒之王。”

康斯坦丁手上的魔法阵散去了。他突然笑了一下，抬手在自己脸上抹了一把，毫不在意手上沾上的恶魔血肉。

“蝙蝠侠，呵呵，我他妈在惊讶个什么？”他紧了紧围在腰上的黑色织物，状似随意地说，“无辜的灵魂在地狱受苦，有没有阿斯特拉没有区别。你没有阻止我的理由吧？”

“我说了，你需要帮助。”蝙蝠侠说道。他突然扑向康斯坦丁，在魔法师条件反射地后退之前拉起斗篷挡在自己和对方身前。就在下一刻，不知何时插在地上的蝙蝠镖红光闪烁。随着爆炸的火光与声响，那块石板——以及石板上画了一半的魔法阵和附近的恶魔肉——被炸成了一堆齑粉，从一个变了形的门洞中倾撒下去。

爆炸的动静引起了恶魔的注意。一头背生双翼的虎头恶魔最先扑将过来，却立刻被一道电光环绕的黑影撞开，去势不止地砸在了二层壁龛的雕塑上，又掉落下来被碎裂的石像掩埋。

“审判！”那个声音再度响起。

赤日再临。

几乎能致盲的光亮成了最好的掩护。蝙蝠侠张开双翼，不失时机地提着康斯坦丁跳入了宫殿下的孔洞中。那是一个天然的地下溶洞，没有任何开凿和改造的痕迹，显然唯一能接触到它主人并没有打算让它发挥储藏之外的功能。燃烧着熊熊蓝色火焰的河流在洞底穿流而过，挂在无数锁链上的一个个铁笼从洞顶垂落，似钟摆般轻轻晃动，在火光映照的洞壁上留下一抹抹鬼魅般的影子。

每一个铁笼中都装着一个灵魂，而那些铁笼密密麻麻地铺满了洞顶，沿着洞穴的方向一路向前，没有尽头，不知几何。

“这些都是魔王的收藏，不该堕入地狱的灵魂，至少大部分是。”

康斯坦丁轻而易举地挣脱了蝙蝠侠仿佛突然失了力气的双手，依靠咒文飞行了长长一段距离，来到了一个铁笼前。他在自己的掌心画了一个符号，然后攀住了笼上的铁链，腾出手按在了笼锁上。笼锁“嗒”得开了了，康斯坦丁拉开笼门，将里面双眼无神的女孩拉了出来。在离开笼子的刹那，女孩突然颤动了一下，机械般地移动着头颅，想要看清拉她出来的这个男人。

“康斯坦丁……”她说道，然后如同这是一句咒语一般不停地念着，“康斯坦丁，康斯坦丁，康斯坦丁……”

康斯坦丁无声地抱住她，带着她飞离了囚禁了她数十年的囚笼。

“康斯坦丁！”

女孩骤然尖叫，一口咬在了男人脖颈上，鲜血从她的嘴角不断淌下。康斯坦丁闭眼，温柔地抚上了女孩的后脑。灵光闪过，女孩瘫软了下来，不再动弹。

“她怎么了？”蝙蝠侠问道。

“我封闭了她的意识。她的灵魂已经受到了污染，只记得她的恐惧和怨恨，必须经过超度才有可能进入正常的轮回。”康斯坦丁看着怀里的少女，眼中是无尽的悔痛。

“有可能。”蝙蝠侠喃喃道。

“有可能。”康斯坦丁叹息，抬头看着头顶数不尽的铁笼。

“你很熟悉这里。”

“这几天不用陪着恶魔做游戏的时候我都在这里其中的一个笼子里。”康斯坦丁说，“我知道你想问什么。我能想办法带走几个，但这个数量，你也看到了。”

蝙蝠侠沉默不语。

“我们救不了所有人。”康斯坦丁说。

“未必。”

黑衣战士从天而降，身上还带着神裁的余威，缭绕周身的电光将幽暗的洞穴照得白昼般通明。

“那些恶魔呢？”康斯坦丁下意识地问道。魔法的统领没有回答，只是看了他一眼。那双雷光氤氲的眼中闪过的血光让康斯坦丁心头一颤，彻骨的寒意沿着尾椎直冲脑门，让他大脑一片空白。等他定了神，再度看去时，那双蓝色的眸子却纯粹得一如往常，仿佛刚才的血色只是他的幻觉。

他忽然有了一种极为不祥的预感。

“你想怎么做？”康斯坦丁强压下心里的不安，面不改色地问道。

神奇队长凌空划了一个符号（像是某种开启异空间的咒印，但似乎又多了点什么，康斯坦丁推测），手中便出现了一枚带着几分锈蚀的铁制长钉。炽烈的神圣气息让所有禁锢灵魂的牢笼都开始抖动，铁链剧烈摇摆，仿佛暴风在洞中席卷而过。

康斯坦丁瞪大了眼睛。

“艾莲娜的圣钉？”布拉德的声音遥遥传来，代替他说出了难以置信的词汇。刚下到洞穴中的恶魔骑士紧贴着洞顶，丝毫不敢靠得太近。

“你要把这里恶魔的力量都净化吗？”康斯坦丁觉得自己的舌头开始打结，“但是即使如此，那么多的灵魂该怎么带离地狱？”

“不只是净化。”神奇队长说道，握住圣钉的手上一枚白银指环闪烁着淡淡的微光，“我要直接将所有没有罪印的灵魂超度送入冥界。”

“你疯了吗！”康斯坦丁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无比想扑上去抓住这臭小子猛摇让他的脑袋清醒一下。

“听着，小子，就算你靠着圣钉的神血和戒印的神恩完成了超度，”他咬牙切齿地说，“这也等于让愤怒之王失去了它所有的藏品。从此之后你就是它的死敌，不死不休的那种，不，就是死亡也阻断不了它的报复。你到底知不知道与恶魔君主结仇的后果？”

“那又如何？”神奇队长冷冷道，“与现在也没什么差别。”

“蝙蝠侠，你不阻止他吗？”布拉德看向黑暗骑士，眼中满是忧虑。

蝙蝠侠沉默了片刻。

“我相信他的判断。”他最后说道，“做你认为正确的事吧，神奇队长。”

待续 

注释：

**这个故事参见动画《康斯坦丁：恶魔之城》。渣康和恶魔涅加尔的恩怨纠缠一言难尽，感兴趣的可以去了解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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趁妇联四没上，再推一波雷霆沙赞的电影，没看过的赶紧了！

渣康虽然有骗人和坑人的坏毛病，但总体上还能归在好人这类。放心，有老爷在，他这次没能坑到队友。

上次的幕后黑手不少人都看出了，我就不再公开剧透了，哈哈哈~正在码最终副本，那是个多场景的大副本，前奏就写了两章，我真的能在25万字完结吗？四十五度望天。不管了，求心心和评论，我需要鼓励（握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