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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蝙蝠家族】【沙赞/（神奇队长）】【Batson梗】【父子亲情向】

第四十二章

少女的灵魂再度变得纯白。她发出了圣洁的光，从魔法师的怀抱中漂浮而起，缓缓升入空中。在融入那道柔和而刺目的光柱之前，她回首看向那个将她从一个地狱中救出，又害她堕入更深地狱的男人，眼中古井无波。然后她消失在了通向另一个世界的门扉中，没有多停留一刻。

当最后一缕幽魂乘着圣光渡入幽冥之时，神奇队长心里郁积的怒气也仿佛随着那消散的光点散去了。无尽的疲惫填补了怒火灼烧后留下的空洞。他想制作一个幻影结界暂时替代这些灵体的存在，让撒旦不至于立刻发现找上门来影响他们现在的任务。不过，他却始终无法集中精神。幽蓝的火光忽明忽灭，只是加重了头晕目眩的感觉。

结界还没完成就涣散了。

“抱歉。”他连忙说，“我再试一次。”

“没有必要。”蝙蝠侠说，“你抓紧时间恢复，这是现在最关键的事。”

“但是愤怒之王……”

黑暗骑士摇了摇头。“我们无论如何都会遭遇它。从傲慢之王的能力推算，恐怕愤怒之王现在已经知道了它的宫殿中发生了什么。它没有立刻回来，应该是被什么事情绊住了。”他看向似乎仍然没有从那场超大规模的超度仪式中缓过神的地狱神探，“你知道些什么吗，康斯坦丁？”

被点名的人愣了愣，然后说：“哦，它在泡澡。”

所有人都看向他。

康斯坦丁咳嗽了一声，挠了挠头。“我是说，它每隔一段时间就需要在浸泡在怒池里吸收愤怒之力提高自己的力量。这段时间它是不会干涉外界的事情的。你们来的时机还挺巧。”

“这并不是巧合。”蝙蝠侠没有解释，又问，“怒池是什么？”

“就是连接塔尔塔洛斯的通道出口，”康斯坦丁比了个圈，“那是个冒火的池子，老恶魔平时会从宫殿的一个秘密通道下去那里。”

“你怎么知道的？”布拉德怀疑地问。

“我说了，我来这里是调查的。”康斯坦丁耸了耸肩。

“我怎么不觉得这是你的目的？”布拉德故意比了个怀抱少女的姿势，挖苦道。

“我是个有效率的人，习惯多线并进，不行吗？”地狱神探轻描淡写地说。

“有人协助了你的‘调查’，或者直接把情报告诉了你。”蝙蝠侠道，“而你也知道那是谁的手笔。”

康斯坦丁又弄了根烟叼进嘴里。

“还能有谁变着法子要跟暴躁老魔头过不去？”他吐口烟气，“我真不想介入这些地狱大佬的争斗，更不喜欢冲在第一线被当枪使。”

“只可惜，你被当枪使惯了，还乐在其中。”布拉德毫不客气地说，“别告诉我你没想借机整一把愤怒之王。”

“给我留点面子行吗，杰森？”康斯坦丁苦笑道。

“你还有面子这种东西？”布拉德故作惊讶地扬起眉毛。他没理会摇头叹气的康斯坦丁，对蝙蝠侠做了个请的手势：“来吧，顾问先生，如果你有什么计划，现在就可以说了。”

“傲慢之王说过，我们的目标就在‘宫殿之下’。”蝙蝠侠降低了高度，就近观察了流经洞底的火焰河，说道：“这与那条安息河很像。”

“这估计是安息河的支流，或者至少与那条河相通。”恶魔骑士说，“就是在地狱中，冒着蓝色火焰的河我也只听说过那么一条。”

蝙蝠侠静静地看着翻滚的烈焰片刻，说道：“不只是安息河的支流那么简单。”他看向众人，“希腊神话中，火焰之河弗莱格桑（Phlegethon）作为一道防御机制环绕着泰坦的囚笼。塔尔塔洛斯与地狱连通，火河倒灌，很有可能在空间交汇处对地狱造成了一定地质层面影响……”

“你等等，我捋捋思路。”布拉德迟疑地说，“你是说，安息河是受到塔尔塔洛斯的火河影响产生的？”

“不，他的意思是，老魔头泡的那个池子是底下这条河和安息河共同的源头。”康斯坦丁摩挲着下巴上的胡茬，“安息河和弗莱格桑河的关系只是对这个判断的解释。”

“照这么说，其实我们当时只要沿着安息河走，总是能走到怒池的？”布拉德道，“你是什么时候把这两者联系起来的？”

一直在老老实实尝试着用冥想恢复的神奇队长终于憋不住了。“这一定是B计划。”他露出了崇拜的表情，“如果傲慢之王那里行不通，我们还可以沿河逆流而上试一试。”

“讨论完了？”

无论是地狱还是塔尔塔洛斯的火河都融化不了蝙蝠侠话中的寒冰，三人齐齐一哆嗦，立刻闭嘴了。

“很好。”蝙蝠侠说道，“现在，我们‘逆流而上’。”

蝙蝠侠的推测一般都是对的，尤其是在与任务有关的事情上。这是正义联盟成员多年来总结出的又一条经验。当四人在岩洞中穿梭许久，终于见到地狱中可有可无的天光的时候，出现在他们眼前的景象无疑又为这条经验之谈提供了一条佐证。

视野一下子变得开阔。如果不是环形的山壁与下方的液体湖都被幽蓝的火光覆盖，这里与人间的火山口也没有什么太大的区别。灼热的空气连光线能扭曲，燃烧着蓝色火焰的湖面看上去竟如同在泛着冷冽的波光，有一种诡异的矛盾感。火湖中液体剧烈地翻滚，从中心向外层层推挤，直至撞击山壁后翻出卷边。无数的气泡争先恐后地喷涌而出、爆裂，然后朝空中喷射出硫磺味的气体。显然，在火湖中央存在一个巨大的泉眼，它正以可观的速度将这些可燃液体注入湖中。而湖面始终没有将他们来时的溶洞淹没或满溢出山口，则证明了火湖下还存在允许这些液体渗出的裂隙。

“愤怒之王就在这下面？”隐藏在神奇队长的隐匿结界中的布拉德疑惑道。

“恭喜你，有机会看到恶魔出浴的景象。”康斯坦丁轻佻地笑了笑，目光没有从这一池湖水上移开，“‘那迷惑他们的魔鬼被扔在硫磺的火湖里。他们必昼夜受苦，直到永永远远。’，这是不是有点讽刺？（启示录20:10）”

“留给你自己欣赏吧。”布拉德轻嗤了一声，没有接话。

康斯坦丁无趣地耸了耸肩，又对默不作声的黑暗骑士说道：“顾问先生，我们下一步该做什么？如果你想下水参观，能不能给我留点时间做心理准备？”

“等。”蝙蝠侠说。

“又是不超过五个字，酷！”康斯坦丁又看向神奇队长，后者不动声色地往蝙蝠侠身后挪了挪，好像那样就能藏得住那夸张的肌肉轮廓似的。他刚想调侃两句，没想到黑暗骑士冰冷的目光就这么直直地刺了过来，让他直接哑了火。

康斯坦丁不爽地扒拉了两下头发。

他们的等待有了结果。

火湖依然以不变的节奏燃烧着。出现变化的是空中，强烈的空间波动立刻转移了神奇队长的注意力。一扇巨大的门扉凭空出现，几个人先后从中跨出，一个熟悉的面孔让他的神经高度紧绷起来。而最后出现并关上传送门的人，更让神奇队长攒紧了拳头，理智的锁链绷得嘎嘎作响，心中的怒兽随时都可能挣脱而出。

“神奇队长，你需要冷静。”蝙蝠侠说，变声器改变后的声音沙哑而非人，但却立刻让神奇队长心中的兽安静了下来。

“哦，让我看看，”康斯坦丁吹了声口哨，“美丽的刺客头子和她的蒙面骑士们，还有一个难搞的小屁孩，太有意思了。蝙蝠，这就是你在等的人？”

“应该是路西法要我们见的人。”布拉德咬牙切齿地说，“这就是所谓的‘不是巧合’吧。我道那家伙为什么会不在王城，预言能力实在太令人讨厌了。”

“巫童和塔利亚·拉尔·古尔来这里做什么？”神奇队长深深地皱起了眉头。正因为塔利亚做的手脚才导致杰森被撒旦盯上，而现在这个女人又和主使者巫童一起出现在了这个地方。难道他们想要继续上次失败的阴谋，夺取撒旦拥有的某种力量？

蝙蝠侠没有说话，但是根据他紧绷的嘴角，比利很确定现在情况至少有一部分不在他的意料之中。

这不是一个好现象。

“神奇队长，你有没有办法弄清楚跟在塔利亚身后那些人是谁？”黑暗骑士问道。

“现在不行。”比利有些内疚地告诉蝙蝠侠，突然间很想拥有超人的X视线，“探测用的魔法会干扰这个隐匿结界，我没办法在保证我们不被发现的前提下去探查那些人的身份。”

“这些蒙面人有什么问题吗？”布拉德问。

“只是一个猜想。”蝙蝠侠说，“但愿我是错的。”

这是个更糟糕的情况。

比利觉得自己的掌心湿漉漉的，下意识地往身上抹了两把，然后攥紧了蝙蝠披风的布料，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那些人。塔利亚和她的手下每人腰间都系着明显是魔法物品的彩色丝带，使他们能够一定程度地滞空。塔利亚飞到一侧，下了“动手”的命令。除了三人站到了她的背后之外，其他黑衣蒙面人扩散开来，在火湖高空形成了一个八角形。塔利亚身后的一人扬起了一面皮鼓，手腕摇晃，缀在皮鼓上的金属铃铛快速击打着鼓面。连所罗门也无法辨认的古怪吟唱声响起，八人踩着如同心跳般的鼓点扭曲身体、翻折手脚，有些动作甚至超出了正常人体关节允许的幅度。他们并不整齐划一，却诡异地构成了一副看不出含义却莫明让人觉得完整的画面，仿佛有什么东西正从中跃跃欲出。

不远处，巫童好整以暇地轻抚着怀中的大猫，似笑非笑地看着这一切。

“他们这是在做什么？”布拉德问神奇队长。比利抿着嘴唇摇了摇头。

“这可挺罕见的。”康斯坦丁手上又多了根烟，“这玩意儿有种巫毒术的感觉，不过我并不觉得用这对付老魔头会有太大的效果。”他看向蝙蝠侠，“不阻止他们？”

“等。”蝙蝠侠说道，视线没有丝毫移动。

“也是。”康斯坦丁叼着烟含糊地说道，“老魔头也不会让他们为所欲为。”

如同预言一般，他的话音落下没多久，底下的火湖便剧烈沸腾起来。数道火柱冲天而起，将整个湖面的搅动起来。火浪滔天，火舌争先恐后地舔舐着岩壁，空气的热度即使隔着结界也能感受得到。整座山体都开始震动，山壁皲裂，石屑崩落，扬起的粉尘如同下了一场倾盆大雨，大大小小的石块落入火湖，在那浓稠的液体表面漂浮了一瞬便被融化吞噬。

在这如同末日一般的景象中，八名组成法阵的黑衣人没有受到一丝影响，依然持续着他们怪异的舞蹈，步调一致地缓缓朝湖面降落。上方砸落的石块，以及下方似乎要将人拖拽下去的烈焰，都被挡在了一层薄薄的结界之外。那皮鼓的鼓点穿透了山体崩裂的隆隆巨响，一声一声地勾动着闻者的心脏，让在隐匿结界中旁观的四人同时下意识地捂住了自己的胸口。

“我觉得我得收回自己的话。”身为灵体的康斯坦丁竟然随着那鼓点的节奏忽明忽灭，表情已经变得相当难看，“这至少会让老魔头不太舒服。”

神奇队长这时已经增加了一层隔音结界，但依然无法阻隔鼓声的影响，显然那面皮鼓生效的媒介不只是声音。他看了一眼默不作声的蝙蝠侠，咬了咬牙，冒险在隐匿结界中叠加了更强大的能量屏蔽结界“蛞蝓之腹”。他不知道这个法术对隐匿结界的效果有多大的影响，但此时也顾虑不了那么多了。

下方，巫童克拉瑞恩抚猫的手停了一瞬，又恢复如常。

就在下一刻，翻腾的火浪暴涨，一道粗壮的火柱在火湖中央喷涌而出，又如烟火般骤然炸裂。百米长的翅翼卷着碧蓝的火焰横扫而过，猛地撞上黑衣人的结界。那层晦暗的结界连一刻都未能支撑，仿佛酥脆的蛋壳般碎裂。燃烧的翼去势未绝地撞上坚硬的岩壁，却如同遇上一层纸般将之划破，随后归拢于火湖之中。

鼓声停止了。

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无论他们是否真的需要呼吸。

七座巨大的岛屿自湖中浮起，燃烧着的蓝色熔岩从它们粗糙贫瘠的表面滑落，露出了底下暗红的色泽。陡然间，在每一座岛屿在近乎相同的位置上，那些暗红的石块同时松动了一下，如同风吹砂砾一般齐整而顺滑地向上移动，露出了下方那一层更为鲜红丝滑好似刚榨出的血液般的膜，以及随着岛屿上浮渐渐露出水面的如卵黄般的球体。

球体正中的一条竖缝随着它升出湖面而骤然扩张，里面是不见底的猩红。

看到这一幕的人立刻便明白了那些岛屿是什么。

那是恶魔的七颗头颅，而方才脱离湖面的，则是那七颗头颅上的七对眼睛。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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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狱篇要进入高潮了，嘿嘿嘿~下一章会有什么呢？惊喜还是惊吓？放心，无论发生什么，要相信我是肯定不会虐角色的。

听说了隔壁妇联4的情况……DC搁置正联电影也不完全是坏事，要是拍到最后拿老爷或者闪闪祭天，那还是就停在正联创立、未来还拥有无限可能的那刻吧。尤其是考虑到最近DC那群编剧们的疯狂……最新一刊Heroes in Crisis里发生的破事到现在还让我心脏疼，啧，那已经不是OOC，那是为黑而黑有毛病吧！

原本我还怨念Rebirth之后比利小天使雪藏太久又跟一线英雄没什么互动，现在想想，还是不要互动的好，老老实实和家人朋友去异世界大冒险吧，免得一不当心就被某些编剧弄进庇护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