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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蝙蝠家族】【沙赞/（神奇队长）】【Batson梗】【父子亲情向】

第四十六章

灰白的晶体“啪”得一声碎成了两片，朝不同的方向射去。

看着这一切发生的神奇队长立刻要动手去夺，但下方传来的异动让他不得不转移了注意力。他在下一瞬间疾射而出，堪堪在巨龙的双颚合拢之前抢出了伊特莱根，而恶魔骑士的下一个动作是挥剑斩去了自己的一只手。

比利惊骇地看着那只齐肘而断的恶魔手臂坠落下去，在半空中化作了一捧绿雾。

此时，离开怒池的愤怒之王已经重新覆盖上了暗红的鳞甲，伊特莱根的火焰仅仅是在那些新生的甲片上留下了几道快速消失的灰痕。很显然，被迫停止从怒池中吸收能量以及被地狱之外的生灵暗算已经让这位恶魔中的王者愤怒到了极点。它振动附着在蛇一般的无尽身躯上的六枚火焰之翼，七颗头颅毫不犹豫地朝神奇队长与恶魔骑士噬咬而来。

先前的多次受创和巫童吸收能量的法术仿佛没能在巨龙身上留下任何痕迹。速度，力量，防御，再生，火焰，剧毒，随意揉捏的重力场，在那些鳞片间开合的无数只仅是眨动便能直接湮灭物质的眼睛，直到这一刻，曾经毁去三分之一星辰的恶魔之王才第一次展现它真正的威能。

这一刻，神奇队长的双拳早已浸满自己的鲜血，挥出的每一道闪电都带着灵魂的痛楚。

这一刻，恶魔骑士缓慢重生的手臂无力地垂在身侧，剑刃上的火焰黯淡将熄。

这一刻，任何一位有经验的战士都会知道继续战斗的后果——

他们会败。

他们无路可退。

无数的念头在比利心头闪现又被排除，最后只剩下了一个办法或能制造一线生机。所罗门的智慧在耳际轻声叹息，没有反对，没有规劝，静候着他自己的选择。

混沌碎片的碎裂不是蝙蝠侠的本意。

鹰侠的武器本就是对付巫童的后备手段。然而塔利亚的诡计却让他错失了时机，让巫童成功地完成了他的魔法，他只能趁着神奇队长吸引巫童注意力的机会用这把N金属锤实施偷袭，试图夺回混沌碎片。在混沌碎片脱离巫童的掌握之后，他本能地阻止对方再次接触碎片，没想到N金属锤与混沌碎片接触之后，竟然让碎片破裂成了两个部分。

他也未曾预料到巫童的魔法对神奇队长的消耗，更未曾预料到不被怒池束缚的愤怒之王强大到了这种地步，让神奇队长和伊特莱根完全分身乏术。

现在，他守着半块混沌碎片，与握着另一半混沌碎片的巫童遥遥对峙。

N金属锤有破魔的性能，但是蝙蝠侠很清楚仅凭它对付不了巫童这种级别的魔法师，之前能够成功伤到对方，更多的是靠出其不意。参照上一次两人交手时的情况，他几乎可以判断出这一次与其硬碰硬的结果，有没有N金属锤区别并不大。

蝙蝠侠一瞬间做了决定。

他毫不掩饰地将手伸向腰带的一格，夹出了一根白色的羽毛。克拉瑞恩立刻察觉到了什么，然而在对方做出反应之前，羽毛已经与掌中的半块混沌碎片相触。

混沌碎片消失了。

“你把它弄去哪儿了？”克拉瑞恩愤恨地尖叫道。

【“为我工作，你就可以不必失去你不想失去的东西。”】

“收件人路西法·晨星。”黑暗骑士嘴角牵出了一抹冷笑，从容地将羽毛收回腰带中，“你有意见可以去找他。”

蓝皮肤的男孩死死地盯着他，脸上的卢恩魔纹华光流溢，无形的能量充斥在空间中，即使是蝙蝠侠这样对魔法能量极不敏感的人也能感觉到那股令人窒息的压力。他暗中控制着自己的呼吸，挺直了脊梁，以N金属锤相指，一步不退，语气冰冷地说：“我是不是该提醒你，你的猫快死了？”

克拉瑞恩下意识地用没有受伤的手紧了紧怀里的猫。

“你会付出代价的。”他咬牙切齿地说，向后退了一步，消失在了一扇打开了门扉中。

蝙蝠侠盯着他消失的地方数秒，然后立即转身看向了另一边的战场。只一眼，他就确定了他们必须立即撤退。只是在火力全开的愤怒之王面前，全身而退并不是一件容易做到的事。

目镜中回放着由随身高速摄像机拍下的画面，他发现神奇队长停止了使用一切能量外放型的技能，而是完全依赖躲闪来避开撒旦的攻击，即使是在慢放的画面中也只能勉强辨别出一道模糊的黑影。熟知正联每一名成员资料的蝙蝠侠很清楚这不是他惯用的战斗模式。神奇队长这么做只可能有两个原因，消耗过大难以为继，或者他正在准备某种大型魔法……

亦或是两者皆有。

蝙蝠侠展开披风纵身而下。他没有自大到认为自己能够介入这场战斗，但是他至少应该能提高神奇队长计划的成功概率，也能……在必要的时候阻止那孩子做傻事。

“接住！”

他远远一个急停，钩索快速旋转数圈、甩出，将绑缚着的N金属锤径直抛射了出去。半空中，粘在锤子上的微型推进器点火，又将其推出了一段距离，正好移动到伊特莱根的附近。恶魔骑士的身影闪烁了几次，最后出现时手中的火焰剑已经换成了钉头锤。它一锤子打散了一道毒焰，避开扑咬而至的龙首，翻身朝巨龙的躯干疾扑而去。数道N金属锤的电光拖曳出的轨迹几乎同时出现，靠着视觉残留在目镜的影像中短暂地定格成一朵又一朵残缺的烟花。

七首巨龙的高度似乎下降了。

蝙蝠侠对比着火山口的高度得出了这个结论后动作一顿，立刻启用了图像分析系统定位出了神奇队长的位置。黑衣战士不知何时脱离了与撒旦的缠斗，正飞在愤怒之王的正上方，接近火山口的中心点。

他在念咒。

蝙蝠侠曾经详细记录并分析过神奇队长使用过的每一个魔法，包括那些在准备魔法的过程中使用的咒语和手势。所以，在经过与记忆的比对之后，他很快就辨认出了这个即将出现的魔法是什么——

永眠之地。

顾名思义，它将利用或筑造一座坟墓，成为施术者与被施术者共同的永眠之地。

这个魔法的本质上是一种封印。神奇队长曾经两次用过这个法术，一次以一座埃及王陵封印了天蚀附身的黑亚当，另一次利用战争世界和上面的无尽尸骸封印了蒙戈（Mongul）和他的军队。如果不是幽灵解开封印驱逐天蚀，如果在宇宙中飘荡的战争世界没有意外与陨石相撞，这位守护人类的战士或许仍在长眠之中。

两次，他都没有打算再醒来。

巨大的响声强行夺过了蝙蝠侠的注意力。他看到伊特莱根手中的N金属锤再一次砸中的巨龙，几乎是孤注一掷的一击让撒旦落入山口之中。就在那一刹那，那个代表神奇队长的渺小黑点陡然下沉。整座火山震动起来。山体的一圈沿口尽数崩裂、向内翻卷，土石的洪流冲泻而下，盖天蔽日一般将最强的凡人与恶魔的君主一同埋葬入山腹。

这一次，也是如此。

唯一的区别是，蝙蝠侠不会让这一切再发生一次。

他展开披风幻化的蝠翼，如一抹幽影般穿过土石的间隙，滑入正在夯筑的坟茔之中。神奇队长亲自制作的斗篷最大程度地抵挡住了由他自己施展的魔法，让蝙蝠侠在能够让愤怒之王沉睡的力量中保持清醒。目镜的视野影像牢牢地锁定着目标，距离数据快速减小，在某个数值出现的那刻，他伸出双臂，将那并不柔软的身躯拥入怀中。

身后的山体已完全闭合，合拢的石壁进一步压了下来，速度甚至超越了蝠翼的速度。蝙蝠侠按动腰带上的按钮，两侧的微型推进器立时伸出、喷射，将他的速度拉升了一截，堪堪避开了山体的碾压。几乎在下一刻，他就追上了下坠的撒旦，在将山腹内的空间堵得严严实实的龙躯间穿行。

撞击与挤压声自背后传来，蝙蝠侠不必回头就知道愤怒之王已经与头顶的岩层相撞。这座坟墓压得巨龙之躯不住颤动。巨石不断崩落，又砸在比钢铁更坚硬的鳞甲上，翻滚滑落。蝙蝠侠尽全力躲避着，然而多出一人的负重对他的机动性造成了极大的影响。在被落石击中数次之后，斗篷的防御力终于到了极限，在没有接收到指令的情况下还原成了初始状态。

动力的突然消失让蝙蝠侠失去了平衡。他条件反射地朝山壁射出爪钩枪，借助钩索的拉力改变方向躲过了拦截在面前的一段恶魔身躯，却没能避开山壁上滑落下来的石块。即便是有制服的保护，被巨石擦过的肩膀还是直接脱臼，骤然的剧痛让他闷哼了一声，险些让神奇队长脱了手。而同一时刻，另一段撒旦的身躯带着更多的土石已然从上方压了下来。

此时已没有任何思考的时间。全凭直觉，蝙蝠侠忍住疼痛用伤臂夹紧神奇队长，松脱爪钩，在自由落体的同时向下方射出一枪。爪钩精准地勾住了撒旦的鳞片缝隙，钩索牵引着他下落在了恶龙的脖颈之上。他又借助钩索调整了几次位置，最后单手攀附一根突出骨刺上尽量稳住身体。

山体的推挤大大提高了恶魔的下坠速度，他只有一次机会。

也就是几秒的功夫，蝙蝠侠已经能够凭肉眼在撒旦肢体的间隙中看到怒池幽蓝的湖面。他抱紧神奇队长，松开骨刺，朝下用力一跃，在半空中回身发射爪钩枪。钩爪准确嵌入岩石的缝隙，蝙蝠侠拉着钩索飞荡而下，双脚触壁，整个人挂在岩壁上。

下方就是他们进入火山口时经过的岩洞，只要能再移动三米左右的距离……

蝙蝠侠咬紧牙关猛地往石壁上一撞，硬生生地接上了自己的胳膊，然后手指插入岩壁，单手承受住自己和神奇队长两个人的重量。接着，他腾出手来再一次射出爪钩枪，将钩索固定在洞口突出的岩石上，又一次荡了下去。

然而，就在两人荡至半空之际，固定爪钩的石块突然被划过的恶魔翼骨挂断。

两人径直坠落了下去，而就在他们下方，怒池正因巨龙之躯入水而掀起滚滚巨浪，燃烧着的池水一波接着一波源源不断地被推入岩洞内的河床中。

他们的坠势戛然而止。

蝙蝠侠立刻向上看去。一个未着寸缕的人正拍打着两片骨翼，拽着钩索将他与神奇队长快速地吊入洞中。

蝙蝠侠按住扳机，钩索自动收缩，让他远离下方的河水，朝对方靠近些许。

“我的命令似乎是让你原地待命。”他说道。

“喂，老家伙，我好歹也保了你一命，咱们暂停吵架五分钟行吗？”来人喘着粗气说道。突然，他似乎感觉到了什么，用力一扇翅膀，前进的速度又快了一分。

危机感让蝙蝠侠回头看起去，远处那个巨大的洞口似乎被什么东西封堵住了，跃动的蓝色火光倒映其上，泛出一种诡异的金属光泽。他立刻放大目镜图像，微电脑迅速扫描分析未知物体表面的纹路。然而在分析结果出现之前，那未知物忽地动了一下，如同一块拉起的幕布一般整个往上掀去，露出了一个橄榄型的孔洞。接着，那孔洞收缩，成了一根垂直的细缝。

蝙蝠侠只觉一股寒意从尾椎一路往上蔓延开来。

他认出了那是什么——那是撒旦身上无数只眼睛中的一只。他曾亲眼见到那些瞳孔中射出的红色光芒崩碎伊特莱根和神奇队长的魔法屏障，将山石炸成齑粉。

一点红芒出现在那道细缝中。

拽住他们的人一个急转，钩索甩出了一道弧线。蝙蝠侠险险与一块从洞顶向下生出的巨型钟乳石擦身而过。一声巨响从他身后传来，滚烫的气浪携卷着被击碎的石块扑打过来，将三人直接拍上了岩壁。巨大的冲击力仿佛挤压走了肺里的空气，蝙蝠侠的视野一片模糊，隐隐只能看到浓稠的烟尘之后似乎又有红光闪烁。

下一刻，红芒大盛。

毁灭性的赤芒被阻挡在无形的屏障之外，如同一轮氤氲缭绕间的旭日。蝙蝠侠还未从这异象中缓过神来，就觉得自己两只手上的份量先后一轻，紧接着就被拦腰扛在了一个宽厚的肩膀上。就在他对面，光溜着身体的杰森·托德同样也被扛在了另一只肩膀上，他背后伸出的翅膀几乎戳到了蝙蝠侠的鼻子。

“抓紧了。”神奇队长说道。

杰森咒骂了一声。他的话音还未落，蝙蝠侠还来不及找到一个能抓的位置，神奇便如同一道自由弯折的欧米伽射线般射了出去。那颗巨大的眼珠每眨动一次都带会来一道足以汽化岩石的红光。神奇队长有时借着环境躲避，有时用魔法硬抗，数次之后，山体忽然开始震动，岩壁开裂，无数的石块落入下方的河水之中，溅起一蓬蓬幽蓝的火花。

“那家伙没耐性了，我现在挡不住它。”神奇队长急切地说，“我假设你知道把施术者弄出‘永眠之地’的咒术环境会导致咒语失效，所以准备了应对方案？”

蝙蝠侠没有回答，不远处的康斯坦丁和已经完成的空间传送法阵已经说明了一切。见到三人飞来，康斯坦丁点亮了插在法阵中的空间信标。随着一阵光华闪过，法阵中的魔纹浮起，在空中编织成了一扇数米高的时空之门。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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蝙蝠侠：发动特殊技能——甩锅。

巫童：MMB。

蝙蝠侠：触发被动技能——老父亲的愤怒。

             发动特殊技能——虎口拔牙。

             发动特殊技能——老子总有Plan B。

撒旦：MMB。